毛主席3000字开幕词,获32次掌声,他却摆手:稿子不是我写的,是一个34岁的秀才写的!
1956年9月15日,中共八大开幕。
毛主席走上讲台,一篇3000字的开幕词,换来了全场32次热烈的掌声。
这篇稿子,成了!
可中场休息时,毛主席却摆着手,告诉所有人:稿子不是我写的。
这怎么可能?党内的“第一支笔”,他所有的文章都是亲自动手,这篇开幕词怎么会是“例外”?
他指的那个“秀才”,又是谁?
01
咱们把时间拨回到1956年的8月。那会儿的北京,天气热,但中南海勤政殿里的气氛,比天气还要“热”。
为啥呢?因为中共八大马上要开了。
这可不是一次普通的会议。这是新中国成立之后,我们党召开的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。上一次“七大”,那还是1945年在延安开的。11年过去了,天都变了。我们打赢了抗日战争,打赢了解放战争,把蒋介石赶到了海岛上,一个崭新的中国已经站立起来了。
革命胜利了,接下来这国家要怎么建?经济要怎么搞?一大堆的问题摆在面前。所以,这个“八大”,就是要给全中国定一个调子,画一张蓝图。
这种级别的会议,你说压力大不大?
作为核心的毛主席,那段时间的忙碌程度,简直是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。他的全部精力,几乎都“焊”在了一份文件上——那就是刘少奇同志即将代表中央作的“政治报告”。
这份报告,是“八大”的灵魂,是未来几年国家发展的总纲领,一个字都不能错。
咱们来看看毛主席那几天的日程表,你就知道有多夸张了。
8月22日,七届七中全会第一次会议召开,就是为“八大”做准备。
会议一结束,8月24日,毛主席就修改完了刘少奇送来的政治报告草稿,密密麻麻写满了意见,送回去。
刘少奇同志也是个做事极其认真的人,他根据毛主席的意见,重新起草。到了8月29日,天还不亮,一份新的稿子又送到了毛主席的案头。
毛主席拿过来就看,看完不过瘾。8月29日夜深了,他又拉着书记处的人开会,逐字逐句地分析讨论这份修改稿。
这还没完。8月30日,毛主席白天又看了一遍,还亲自给报告的各个部分编排了顺序。你以为他该休息了吧?不行。当天晚上,他又去主持召开了“八大”预备会议的第一次会议。
这真是连轴转,铁打的人也受不了。可毛主席的精力好像用不完。
8月31日,又是天没亮,他又在灯下对那份政治报告的修改稿做了一些小调整。然后又写信给陈伯达、刘少奇,让他们“酌定”,还特别指定陈伯达去修改“国家政治生活中的若干问题”那部分,要求9月5日之前必须改好。
你以为这就完了?不。
8月31日一大早,他又给胡乔木写信,要求胡乔木利用上午的时间,把报告的头几个部分给“缩写”一下,要更精炼。
大家看看,从8月24日到31日,一个星期,毛主席的日程表密不通风,所有的“CPU”都用在了这份政治报告上。他自己都开玩笑说,自己和朱老总,还有“半个”少奇同志,都是在做“跑龙套”的工作,不能登台演主角了。
这话当然是谦虚,但也反映出一个事实:他太忙了。
毛主席是忙着给别人“抬轿子”,给别人的稿子做“嫁衣”。可问题来了,他自己的活儿,谁来干?
按规矩,这么重要的“八大”,毛主席是要致开幕词的。这篇开幕词,是整个大会的“定音鼓”,分量千钧。
以毛主席的文采,写一篇开幕词,那还不是手到擒来?他那支笔,可是被公认“横扫千军”的。当年在延安,一篇《论持久战》就说透了抗日战争的未来。他的诗词,更是气吞山河。
胡适,那个自视甚高的大学者,虽然对毛主席的诗词颇有微词,但也不得不承认一件事:共产党里白话文写得最好的,还是毛润之。
所以,毛主席写文章,不但是高手,而且产量惊人。他一辈子,所有的报告、文章,几乎都是亲自动手,从来不让别人代笔。
可这一次,情况特殊了。
他所有的心思都在那份几万字的政治报告上,那关系到国计民生。相比之下,开幕词虽然重要,但优先级只能往后排。
他就抽着那“忙里偷闲”的空,自己动手写了两稿。
写完,他自己读了读,眉头皱了起来。不行,不满意。感觉没写到位,不是他想要的那股劲儿。
眼看“八大”召开的日子(9月15日)越来越近,稿子还没定,这可怎么办?
毛主席也是个果断的人。他把自己的两份草稿拿出来,交给了陈伯达。
陈伯达,那也是党内鼎鼎有名的“一支笔”,理论水平很高。毛主席的意思是,你来帮我修改修改,整合一下。
陈伯达领了任务,赶紧回去“闭关”了。他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,一通修改,洋洋洒洒,自认为不错,然后恭恭敬敬地把稿子呈了上去。
毛主席拿过来一看,眉头又皱起来了。
毛主席认为写得太长了,铺陈得太开了。
啥意思?就是说,陈伯达的稿子,理论性太强,引经据典,长篇大论,但缺少了开幕词该有的那种“高屋建瓴、言简意赅”的冲击力。毛主席想要的,是几句话就能点燃全场,就能把大会的精神给提炼出来的东西。
陈伯达的稿子,显然又被否了。
这下可真是有点急了。大会没几天了,总不能到时候真两手空空上去。
毛主席坐在中南海的办公室里,烟一根接一根。他把身边的人想了一圈,最后,目光落在了一个人身上。
一个34岁的年轻人。
02
这个年轻人,叫田家英。
1956年,他34岁,是毛主席的五大秘书之一,主要负责文史工作。
毛主席把他叫来,把那两份草稿和陈伯达的修改稿都递给了他,只交代了一句话,一句特别实在的大白话。
毛主席嘱咐田家英,说把稿子弄简短些,有个稿子带在口袋里,他心里有底就行。
听听,这要求多朴实。就是说,你不用给我搞得天花乱坠,你给我弄个精炼版的,几千字,能把意思说明白,我好上台,我心里踏实。
田家英接过这个任务,他知道,这分量可不是“口袋里有底”那么简单。这几乎是最后的机会了。
为啥毛主席会把这么重的任务,交给一个34岁的“年轻人”?
这就得扒一扒田家英的履历了。这小伙子,简直就是个“传奇”。
田家英,本名不叫这个,他叫曾正昌,1922年出生在四川成都。
他这身世,那叫一个苦。家里是开小药店的,本来还能糊口。可他3岁那年,父亲就去世了。
家里顶梁柱倒了,全靠母亲撑着。到了他6岁,进了私塾读书。可好景不长,他9岁那年,母亲也撒手人寰了。
9岁,成了孤儿。
哥嫂当家,对他这个小幺(他上面有哥哥和四个姐姐)可没那么多耐心。一看他整天就知道读书,书能当饭吃吗?
于是,哥嫂强行让他辍学,到自家那个小药店里当学徒。
干啥呢?抓药。
9岁的孩子,能干啥?但命运就是这么个剧本。搁一般人,这辈子可能就这么定了,守着个小药店,浑浑噩噩过一辈子。
可田家英不是一般人。
他天生就是个“读书的种子”。你越不让他读,他越要读。
从9岁到12岁,这3年,他白天在药店抓药,晚上、一有空,就钻进书堆里。他通过各种途径,把当时能找到的古典书籍,几乎看了个遍。
《东周列国》《三国志》《三国演义》《水浒传》《红楼梦》……这些,他全看完了。
这还不是最猛的。
最猛的是,他13岁那年,干了件大事——他读完了一整套《资治通鉴》!
我的天,13岁!《资治通鉴》,那是什么书?那是文言文写的编年体史书,巨著!别说13岁,就是大学历史系的学生,有几个能老老实实啃完的?
这孩子,简直就是个“BUG”级的存在。
光看书还不行,他12岁就开始干嘛了?开始在各种刊物上发表作品了。
他用稿费养活自己,实现了经济独立。
有了钱,腰杆就硬了。他拿着自己攒的钱,考取了成都县立一中,重新走进了学校。
这不就是妥妥的“逆袭爽文”男主角吗?
如果只是个“学霸”,田家英可能最终会成为一个学者、一个教授。
但时代,没给他这个机会。
1937年,“卢沟桥事变”爆发了。
全中国都烧起来了。田家英在成都,也坐不住了。他满腔热血,参加了各种抗日救亡活动。
结果可想而知,在当时那种环境下,他这种“积极分子”很快就被学校给盯上了——开除。
又一次辍学。
茫茫神州,何处是归途?
田家英把目光投向了一个地方,一个当时全中国热血青年都向往的地方——延安。
1937年年底,这个15岁(周岁)的少年,和同学赵石英一起,从成都出发,一路途经重庆、武汉、郑州、西安,行程7000多里,跑到了延安。
他先是在陕北公学,后来又到马克思主义学院,一边学习,一边工作。
在延安那个“熔炉”里,田家英的才华藏不住了。他文笔好,理论功底扎实,历史底子更是厚得吓人。
很快,他就引起了高层的注意。
03
1944年,田家英在《解放日报》上发表了一篇文章,叫《从侯方域说起》。
这篇文章,不偏不倚,被毛主席看到了。
毛主席自己就是个“文史爱好者”,一看这文章,哎?写得不错。这个作者,文史功底很深厚,用笔老辣深沉,而且有大局观,不是那种“掉书袋”的酸腐文人。
毛主席就问,这谁写的?
旁边人一查,说,主席,这是个20多岁的后生,叫田家英。
毛主席一听,20多岁?他心里就留下印象了。
到了1946年,毛岸英回国。在外面待久了,中文和中国历史都有些生疏。毛主席寻思着,得给儿子找个好老师,补补课。
找谁呢?
毛主席想到了那个写《从侯方域说起》的“20多岁的后生”。
就这样,田家英被调到了毛主席身边,成了毛岸英的老师,教他历史和语文。
这等于是拿到了进入“核心圈”的入场券。
又过了两年,1948年,随着革命胜利的即将到来,毛主席的工作越来越繁忙。
陈伯达、胡乔木(他们也是毛主席的秘书)都忙不过来了,他们俩一合计,联名向毛主席推荐了一个人——田家英。
理由很简单:这小伙子,有才,靠得住,而且已经在主席身边(教毛岸英)待了两年,彼此都熟悉。
于是,1948年,26岁的田家英,正式成为了毛主席的秘书。
田家英当了这个秘书,那真是“如鱼得水”。
他发现,自己和毛主席简直是“灵魂伴侣”(工作上的)。
毛主席喜欢熬夜工作,田家英也养成了深夜工作的习惯。
毛主席喜欢看书,尤其是历史书,田家英自己就是个“书痴”。
毛主席喜欢在工作累了的时候,背诵古诗词当消遣,田家英也能跟着对上几句。
两人有很多共同话题,相处得特别融洽。
所以,咱们说回1956年。当毛主席对陈伯达的稿子不满意时,他把这个“救火”的任务交给了田家英,这绝不是偶然。
这是长达8年的默契和信任,积累下来的结果。
田家英也明白,主席要的“简短”,不是真的“短”,而是要“精”。要的是那种千锤百炼、一字千金的“精气神”。
他接了任务,把自己关了起来,开始“动手术”。
他把毛主席的两份草稿和陈伯达的修改稿,摊在桌子上,仔细对比。他要揣摩的,是毛主席到底想在开幕式上说什么。
政治报告是“怎么干”,那开幕词,就是要解决“为什么这么干”和“我们是谁”的问题。
田家英不愧是读透过《资治通鉴》的人,他的概括能力和提炼能力,在这一刻发挥到了极致。
9月14日,天还没亮,田家英把连夜修改好的初稿,送呈毛主席。
他推开门,毛主席也刚忙了一个通宵,眼睛里还有血丝。
毛主席接过稿子,没有休息,又当场看了起来。
他一边看,一边拿笔,在上面做了多处重要修改和补充。
改完,毛主席交给杨尚昆,要求马上打印清样,送给书记处的同志们,还有胡乔木、陈伯达、田家英,让他们再看,再改。
这是“集体创作”的最后一道工序。
田家英拿到清样,又根据毛主席的修改和补充,进行了最后的润色和打磨。
9月14日下午,田家英再次把修改稿,也是“最终稿”,交给了毛主席。
04
这一次,毛主席看稿子,看得很慢,很仔细。
当他读到稿子的最后部分时,他的目光停留在一句话上。
“虚心使人进步,骄傲使人落后。”
他反复念了两遍。
这句话,在之前的草稿里是没有的。这是田家英在最后润色时,神来之笔,加进去的。
毛主席看完,大为满意。
他称赞这一句,是“神来之作”!
为什么?
因为这句话,太是时候了。1956年,革命胜利了,建设也取得了成绩,党内、国内,是不是有些人开始“飘”了?是不是有些人开始“骄傲自大”了?
毛主席自己,在七届七中全会上就反复提醒,要警惕“翘尾巴”。
而田家英的这句话,用最质朴、最简洁的语言,把这个最深刻的道理给点透了。
这就是毛主席想要的!
这篇稿子,定了。
1956年9月15日下午,北京,全国政协礼堂。中国共产党第八次全国代表大会,隆重开幕。
毛主席把宋庆龄、黄炎培等党外民主人士,都安排在了主席台的显要位置就坐。
宋庆龄非常激动,她表示,这是她“毕生中感到最光荣和最愉快的事”。
黄炎培老先生更是当场即兴作了4首七绝,题为《东方红遍环瀛》。
全场的期待值,拉满了。
毛主席稳步走上讲台,全场起立,掌声雷动。
等掌声平息,毛主席打开了那份凝聚了集体心血、由田家英最终“定稿”的开幕词。
“同志们:中国共产党第八次全国代表大会,现在开幕了。”
这篇开幕词,不长,连标点符号算上,也就3000来字。
可就是这3000字,奇迹发生了。
根据现场统计,在毛主席宣读开幕词的整个过程中,全场自发响起了32次热烈的掌声!
几乎是每念几句,就一个掌声高潮。
当毛主席念到那句“虚心使人进步,骄傲使人落后”时,全场的掌声尤其响亮。
这句话,像一道闪电,击中了在场所有人的心。
这篇开幕词,不只是总结了“七大”以来的经验,更重要的是,它向全世界宣告:我们这个党,是谦虚的,是清醒的,是知道自己要干什么的。
这篇开幕词,大获成功。
会议中途休息。
代表们都兴奋得不行。大家立刻围了上来,簇拥着毛主席。
“主席,这开幕词写得太好了!”
“是啊,高屋建瓴,又那么鼓舞人心!”
“那句‘虚心使人进步’,真是说到我们心坎里了!”
毛主席听着大家的赞扬,心情大好,他整个人都“眉飞色舞”起来。
他摆了摆手,示意大家安静。
接下来,就是这整个故事里,最“神”的一幕。
毛主席对着所有人,大声地宣布,这个开幕词,不是他写的。
全场“嗡”一下,都愣住了。
不是你写的?那开幕词是你念的啊。
毛主席接着说,这个稿子,是一个“年轻秀才”写的。
大家更好奇了,谁啊?谁有这么大本事,能给主席“代笔”?
毛主席指向了不远处一个戴着眼镜、略显腼腆的年轻人。
“他是我的秘书,叫田家英。”
这一刻,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到了这个34岁的“秀才”身上。
05
这事儿吧,你得细品。
毛主席是什么人?他是党内的“第一支笔”。他一辈子最看重的,就是“思想”和“文章”。
他自己的文章,是从来不让别人代笔的。这是他一生的坚持。
而这次“八大”开幕词,是他一生中,唯一的、罕见的“例外”。
虽然稿子是陈伯达、田家英、胡乔木,乃至书记处诸人“集体创作”的结果,毛主席自己也动了手(加了重要内容)。
但是,毛主席因为太喜欢田家英最后加上的那句“虚心使人进步,骄傲使人落后”,他不愿意“掠人之美”。
他索性把所有的功劳,都归到了田家英一个人头上。
你想想,在“八大”开幕、万众瞩目的时候,毛主席当着所有中央领导和代表的面,公开表扬自己的秘书,把这份天大的功劳送给他。
这是什么?
这不仅是对田家英才华的最高肯定。
这更是一种胸怀。
一种“虚心使人进步”的、最生动的言传身教。
毛主席用他自己的行动,给所有人上了一课。
那篇开幕词,和那句“虚心使人进步,骄傲使人落后”,就这么传了下来。
它不只是“八大”的开幕词,它成了那个时代的一个精神印记。
田家英,那个13岁读完《资治通鉴》的“神童”,那个34岁写出“神来之作”的“秀才”,也在这件事里,留下了自己最浓墨重彩的一笔。
他后来在毛主席身边,一共工作了18年。
这18年里,他始终是那个埋头故纸堆的“秀才”,是那个为主席管理着“一屋子书”的“管家”。
你说这人该怎么评价?其实没啥好评价的。
从他9岁辍学、13岁啃《资治通鉴》开始,他这辈子就跟“书”和“文”绑在了一起。
他所有的才华,最终都在1956年那个9月,凝结成了那句传世的格言。
这对他自己来说,大概,也就足够了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