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实话，你对中东的了解可能全是偏见
1660 万平方公里！ 这是中东的面积，比整个欧洲还要大上一圈。 可一提到“中东”，你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画面是什么？ 是黄沙漫天的沙漠，骑着骆驼的贝都因人？是新闻里永不停歇的冲突和爆炸？还是全身裹着黑袍，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神秘女性？
我出发前，朋友们给我发的消息，画风出奇的一致。 “注意安全啊！那边是不是很乱？” “记得多带点头巾，不然会不会不让出门？” “能看到传说中的石油王子吗？帮我要个签名！”
我带着这些半开玩笑半当真的嘱咐，踏上了这片土地。 结果我待了几个月，发现我之前脑子里的中东，可能只是一个媒体拼凑出来的“样板间”，真实的世界，比我想象的复杂、生动、甚至颠覆一百倍。
世界第一高楼在迪拜，哈利法塔，直插云霄。 世界最大的购物中心在迪拜，Dubai Mall，大到能在里面迷路一整天。 世界最大的室内滑雪场也在迪拜，在零上四十度的沙漠气候里，硬生生造出一片零下几度的冰雪世界。
我站在迪拜市中心，看着眼前的一切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： 说实话，我们对中东的了解，可能真的全是偏见。
一、中东 = 沙漠 + 骆驼？你太小看地球了
我们总觉得，中东的底色就是黄色。 是那种一望无际，被太阳烤的滚烫的沙子。 这个印象不能说错，毕竟这里有世界上最大的沙漠——阿拉伯沙漠。
但如果我告诉你，在中东你不仅可以滑雪，还能在峡谷的碧绿溪水里游泳，甚至可以在温带雨林里徒步，你会不会觉得我在讲天方夜谭？
第一次颠覆我认知的，是黎巴嫩。 去之前，我以为贝鲁特是个饱经战火的沧桑城市。到了之后，它确实有历史的伤痕，但更多的是地中海式的慵懒和时髦。 最让我震惊的，是朋友开车带我出城，一路往山上走。 车窗外的景色从城市楼房，慢慢变成郁郁葱葱的山谷，再往上，气温骤降，路边竟然出现了积雪。 最后，我们到达了法拉亚（Faraya）的滑雪场。
我站在山顶上，看着脚下的雪道，身边是穿着五颜六色滑雪服、扛着雪板的男男女女，远处是冒着炊烟的欧式小木屋。 那一刻我真的恍惚了，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片场，从阿拉伯半岛瞬间穿越到了阿尔卑斯山。 朋友笑着对我说：“我们黎巴嫩人，上午可以在地中海冲浪，下午就可以来这里滑雪，这是我们最骄傲的事。” 这种地理上的极致反差，第一次让我明白，中东的版图，远比我想象的要丰富。
第二次的冲击，来自阿曼。 阿曼这个国家，低调的像个隐士，但在旅行者圈子里，它是个宝藏。 我跟着当地向导去了著名的Wadi Shab（沙普峡谷）。 车子停在荒芜的峡谷入口，我们坐上一艘小船，渡过一条浑浊的小河，然后就开始了徒步。 一开始的路，还是典型的中东地貌，光秃秃的石头山，晒的人睁不开眼。 可越往里走，景色越奇妙。 峡谷深处，出现了一汪又一汪碧绿色的水潭，清澈的能看见水底的石头。 当地人和游客们，把衣服脱了就往水里跳，笑声和水声在峡谷里回荡。 最神奇的是，走到尽头，你需要游过几个水潭，然后从一个只能容纳一个人头钻过去的石缝里挤进去，里面竟然藏着一个巨大的瀑布。 阳光从洞顶的缝隙里照下来，打在水面上，形成一道光柱，整个山洞像一个神圣的殿堂。 我泡在清凉的潭水里，看着周围陡峭的岩壁和头顶的一线天，感觉自己像闯进了一个武侠小说里的秘境。 谁能想到，在干燥炎热的阿拉伯半岛，还藏着这样清凉湿润的“水帘洞”？
后来我做了功课才发现，伊朗北部有大片的希尔卡尼亚森林，是联合国认证的世界自然遗产，里面古木参天，云雾缭绕；约旦的佩特拉古城，是从玫瑰色的岩石里开凿出来的，根本不是土黄色的建筑。 中东的地理，就像一个巨大的盲盒，你以为你抽到的是沙漠，打开一看，里面可能是雪山、森林、溪谷和海洋。
二、人人都是石油大亨？醒醒，打工人到处都有
“你们那儿是不是遍地都是黄金？随便挖挖就能出油？” 这是我在迪拜时，一个出租车司机被问过最多的问题。 司机是个巴基斯坦人，来迪拜开了八年出租车，他笑着跟我复述这个段子，笑容里有点无奈。
我们对中东的第二个巨大偏见，就是“富的流油”。 一说起中东，就是开着金色兰博基尼的王子，养着狮子当宠物，ATM机里能取出金条。 这些画面确实存在，但它只属于金字塔尖上那极少数的一部分人。 对绝大多数生活在这里的人来说，生活和我们一样，充满了柴米油盐和KPI。
在迪拜的摩天大楼森林里，真正创造这些奇迹的，是来自世界各地的“打工人”。 我住在迪拜码头（Dubai Marina）附近，每天早上都能看到成群结队的南亚面孔，穿着建筑公司的制服，挤上大巴，前往下一个即将拔地而起的工。 他们顶着五十度的高温，在脚手架上挥汗如雨，每个月赚的几千迪拉姆，大部分都要寄回家乡，养活一大家子人。 写字楼里的白领，来自印度、菲律宾、欧洲、中国，他们是金融分析师、市场经理、程序员。 他们和我国内的朋友一样，每天要挤地铁，要开冗长的会议，要为了一个项目熬夜加班，也要在月底看着自己的银行账单盘算下个月的开销。
我认识一个在迪拜做房产中介的埃及朋友，叫穆罕默德。 他每天穿着笔挺的西装，开着一辆二手丰田，带着客户在各个楼盘之间穿梭。 他告诉我，迪拜的竞争压力非常大，全世界的精英都聚集在这里。 “你以为我们是石油大亨？我们是给石油大亨和全世界的富豪打工的。”他半开玩笑的说。 他一个月最好的时候能赚几万迪拉姆，但房租、车贷、孩子上国际学校的学费，每一项都是巨大的开支。 “我每天睁开眼，就感觉自己在一台高速运转的跑步机上，根本不敢停下来。”
更别提那些本身就没有石油资源的国家了。 比如约旦，它的经济严重依赖旅游业、侨汇和国际援助。 在首都安曼，一个普通公务员的月薪可能只有四五百约旦第纳尔（约合人民币五千元左右），而物价却不低。 我曾在安曼的一个本地市场里，看到一个老人，守着一个小小的香料摊，摊位上只有十几种香料，他用心地把每一种都堆成一个小小的金字塔。 一个下午，他只做成了两笔生意，收入寥寥。 但当我和他聊天时，他依然热情的请我喝薄荷茶，脸上带着一种历经生活磨砺后的平静。
中东的贫富差距，可能比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都要刺眼。 在这里，你能看到价值上亿的顶层豪宅，也能看到挤着十几个人、没有空调的集体宿舍。 你能看到镶满钻石的手机，也能看到为了几块钱和人争的脸红脖子粗的小贩。 “人人都是石油大亨”的幻觉，当你真正走进这片土地的肌理，走进那些光鲜地标背后的街巷时，就会瞬间破碎。
三、女性全身黑袍，没有自由？她们可能比你想象的“野”多了
关于中东女性，我们的想象力似乎格外贫乏。 黑袍、面纱、被压迫、不能开车、不能工作、没有自由。 这几乎是所有人脑海里根深蒂固的刻板印象。
这个印象，在我踏入沙特阿拉伯后，被彻底颠覆了。 没错，我一个单身女性，独自一人拿到了沙特的旅游签证。 出发前，我特意买了一条黑色的长袍（Abaya）和头巾，心里还有点忐忑。 结果到了首都利雅得，我发现自己完全是多虑了。
在利雅得的购物中心里，女人们确实都穿着黑袍，但黑袍之下的世界，精彩的超乎想象。 有的黑袍在袖口和下摆绣着精致的金色花纹，有的在背后有大片的蕾丝或刺绣，有的剪裁的像时尚品牌的风衣。 她们脚上踩着Jimmy Choo的高跟鞋，手里拎着爱马仕的铂金包，黑袍的开衩处，不经意间会露出里面搭配的牛仔裤或者连衣裙。 头巾也五花八门，有的只是象征性的搭在头上，露出精心打理过的发型。 她们三五成群，坐在高档咖啡馆里，一边喝着西班牙拿铁，一边热烈的讨论着最新的流行趋势、股票行情和工作上的项目。 声音清脆，笑的开怀，自信的眼神和强大的气场，让你根本无法把她们和“被压迫”这个词联系起来。
我约了一个在网上认识的沙特女孩萨拉见面。 她24岁，利雅得一所大学的金融系研究生，正在一家国际投行实习。 她开着自己的车来接我，熟练的在拥堵的晚高峰里穿梭。 要知道，就在几年前，沙特女性开车还是被禁止的。 “能自己开车，感觉怎么样？”我好奇的问。 她大笑起来：“感觉自由！感觉我的世界一下子变大了，我不用再等我爸爸或者兄弟有空才能出门了。”
我们去了一家只有女性才能进入的甜品店。 一进门，几乎所有的女孩都摘下了头巾，放下了面纱，露出了精致的妆容和时髦的发型。 萨拉掀起一点面纱，给我看她新做的美甲，上面镶着闪亮的水钻。 她告诉我，她的梦想是毕业后进入金融行业，成为一名基金经理。 “我妈妈那一代人，大多数是家庭主妇。但我们这一代不一样了，我们有受教育的权利，有工作的权利，我们想证明自己，我们不比男人差。” 她拿出手机，给我看她的Instagram，上面有她去世界各地旅行的照片，有她和朋友们开派对的视频，还有她对自己专业领域的独到见解。 “我们当然也尊重传统，黑袍和头巾是我们文化的一部分，但不代表我们的思想也被束缚住了。”
后来我查了数据，更是吃了一惊。 在沙特、阿联酋、卡塔尔等海湾国家，女性大学生的入学率和毕业率，早已超过了男性。 在阿联酋，超过三分之二的公务员是女性。 在很多中东国家的创业圈里，女性创业者的比例也越来越高。 她们是医生、律师、工程师、艺术家、企业家。
当然，我不能否认，在一些更保守的地区和家庭，女性依然面临着很多限制。 但把所有中东女性都脸谱化的看作是一个被动、无声的群体，这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傲慢和偏见。 她们的力量、智慧和对未来的渴望，正在以一种超乎外界想象的速度，悄然改变着这片土地。
四、古板保守，没有夜生活？那是你没找对地方
“中东是不是不能喝酒？晚上八九点街上就没人了？” 这是很多人对中东生活的又一个误解。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：看你在哪里。
如果你在沙特的利雅得，或者科威特城，那确实是这样。 这些地方严格禁酒，娱乐活动也相对有限，人们的夜生活更多是家庭聚会，或者去购物中心里的咖啡馆坐坐。
但如果你在迪拜，或者黎巴嫩的贝鲁特，那你的夜生活可能会比在上海和纽约还要丰富。
我永远忘不了第一次在迪拜的顶楼酒吧（Rooftop Bar）被震撼的场景。 白天，这座城市是严肃的、高效的，充满了商业气息。 到了晚上，华灯初上，顶楼酒吧的电梯门一打开，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扑面而来。 强劲的电子音乐，昏暗暧昧的灯光，空气中弥漫着高级香水和鸡尾酒混合的味道。 来自世界各地的男男女女，穿着最时髦的衣服，端着酒杯，在露台上俯瞰着脚下璀璨的城市夜景。 这里的酒单，比很多欧洲的酒吧还要专业，从单一麦芽威士忌到各种创意鸡尾酒，应有尽有。 DJ打着最新的榜单热曲，舞池里的人们尽情摇摆，气氛热烈到顶点。 在这里，你看不到任何宗教的束缚，只有现代都市最纯粹的欲望和狂欢。
贝鲁特的夜生活，则更有一种颓废和艺术的气息。 杰美扎（Gemmayzeh）和马尔米歇尔（Mar Mikhael）街区，遍布着各种风格迥异的酒吧。 有的藏在古老的奥斯曼建筑里，墙上挂着本地艺术家的画作；有的直接开在废墟之上，充满了工业风和末世感。 贝鲁特的夜晚属于年轻人，他们端着一杯啤酒，就能在街边聊上一整晚。 这里的酒吧文化非常开放，人们讨论着政治、艺术、哲学，思想的碰撞激烈又迷人。 一个在贝鲁特生活了十年的法国记者告诉我：“贝鲁特是中东的‘呼吸阀’，所有在别处被压抑的能量，都会在这里释放出来。”
当然，这种“释放”也是有边界的。 在迪拜，你只能在持有酒牌的酒店、餐厅和酒吧里饮酒，公开场合饮酒是违法的。 在斋月期间，所有的酒吧都会停止营业，或者在日落后才悄悄开放。 这种“规则之下的自由”，恰恰是中东现代性的一个有趣侧面。 它不是完全的西化，而是在自己的文化框架内，努力的与全球化的生活方式接轨。 所以，不要再说中东没有夜生活了。 它只是把夜生活藏在了你看不到的地方，你需要一张正确的“地图”，才能找到那个入口。
五、危险，混乱，随时会爆炸？有些地方比你家小区还安全
“中东”，这两个字在新闻里，几乎总是和“冲突”、“战争”、“恐怖袭击”绑定在一起。 叙利亚、伊拉克、也门、巴以冲突……这些地方确实常年处于动荡之中。 媒体的聚焦，让我们产生了一种错觉：整个中东都燃烧着战火。
这种“以偏概全”的报道，是对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和平地区的人们，最大的不公。 我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极致的安全感，是在阿曼的首都马斯喀特。 晚上十点，我一个人走在马斯喀特的海滨大道上。 海风吹的很舒服，本地的家庭，铺着毯子在草坪上野餐，孩子们在旁边追逐嬉戏。 路灯很亮，街道干净的看不到一点纸屑。 偶尔有巡逻的警车开过，也是不紧不慢的。 那种宁静和祥和，让我的心彻底的放松下来。
后来我去了阿联酋，这种安全感更加强烈。 在迪拜，我朋友把刚买的笔记本电脑忘在咖啡馆的桌上，一个小时后回去，电脑还在原地，纹丝不动。 我曾经在凌晨两点打车回家，司机是一位来自印度的中年大叔，他会礼貌的帮你开车门，并且在你下车后，看着你走进公寓大门才离开。 这里的犯罪率极低，低到令人发指。 根据很多全球安全城市的排名，阿布扎比、迪拜、多哈这些海湾城市的排名，常年位居世界前列，比很多欧洲和北美的城市要安全的多。
为什么会这么安全？ 一方面，这些国家拥有极其严格的法律和强大的监控系统，犯罪成本极高。 另一方面，生活在这里的大部分外籍劳工，都把这份工作视为养家糊口的唯一希望，他们不敢有任何行差踏错，否则就会被立刻遣返。 而本地公民，则享受着国家的高福利，生活富足，没有犯罪的动机。
我并不是要粉饰整个中东的太平。 我只是想强调一个最基本的常识：中东是一个地理概念，而不是一个政治实体。 把叙利亚的战乱，等同于阿联酋的日常，就像把墨西哥的毒品问题，等同于加拿大的生活一样，是荒谬的。 在前往中杜之前，你需要做的，不是因为恐惧而放弃，而是打开一张地图，仔细的看清楚，你要去的地方，究竟是哪里。 你会发现，这片广袤的土地上，大部分区域，都和战争无关，那里的人们，和你我一样，渴望的只是和平、安稳的日常生活。
六、食物只有烤肉和卷饼？中东的厨房是个万花筒
如果说对中东的偏见是一座冰山，那对它食物的误解，就是漂在海面上的那一角。 我们提到中东美食，脑子里大概只有三种东西：烤肉串（Kebab），沙威玛卷饼（Shawarma），还有鹰嘴豆泥（Hummus）。 没错，这三样确实是中东的国民美食，随处可见。 但如果你的味蕾只停在这里，那你可能错过了整个美食宇宙。
中东的厨房，是一个真正的万花筒，是几千年来不同文明、香料和烹饪技巧交融的结果。 最让我着迷的，是黎凡特地区（包括黎巴嫩、约旦、叙利亚等地）的“Mezze文化”。 Mezze有点像西餐的开胃菜，但丰盛的多，简直能自成一席。 我记得在约旦安曼的一家餐厅，那顿饭我们吃了三个小时。 服务员没有给我们菜单，只是不停的往桌上送小盘子。 桌子很快被几十个五颜六色的小盘子铺满。 有我们熟悉的鹰嘴豆泥和茄子泥（Baba Ghanoush），但口感比国内吃到的细腻百倍。 有法图什沙拉（Fattoush），用炸的酥脆的口袋面包碎，搭配各种蔬菜和酸爽的石榴糖浆，特别开胃。 有塔布勒沙拉（Tabbouleh），用大量的欧芹碎和番茄、薄荷、洋葱拌在一起，清新到极致。 还有一种叫Muhammara的蘸酱，用烤红椒和核桃仁打成泥，又甜又辣又香。 我们用温热的口袋面包，蘸着各种酱料，一口一口，根本停不下来。 那顿饭彻底刷新了我对“沙拉”和“蘸酱”的认知。
而伊朗的波斯菜，则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华丽风格。 波斯菜的灵魂，在于它对香料和水果的精妙运用。 比如他们的国菜“Ghormeh Sabzi”，是一种用好几种香草、红腰豆和羊肉炖煮的烩菜，颜色墨绿，看起来不太起眼，但吃起来香气馥郁，层次感极强。 还有他们的各种米饭，简直是艺术品。 比如“Jewelled Rice”（宝石米饭），在藏红花米饭里，加入了开心果、杏仁、蜜饯橙皮和伏牛花果，看起来就像一盘闪闪发光的珠宝，吃起来酸甜交织，果香四溢。
更别提那些让人幸福感爆棚的甜品了。 土耳其的果仁蜜饼（Baklava），层层酥皮之间夹着坚果碎，再浇上糖浆，甜到忧伤，但也快乐到极致。 还有一种叫库纳法（Knafeh）的甜品，用细细的奶酪丝或面丝做成饼，中间夹着软糯的奶酪，烤到金黄酥脆后，再淋上糖浆，撒上开心果碎。 趁热吃，一口下去，外壳酥脆，内心拉丝，那种罪恶又满足的感觉，能让人瞬间忘记所有烦恼。
中东的食物，远不止烤肉的烟火气。 它有香料的神秘，有蔬菜的清新，有坚果的醇厚，也有甜品的温柔。 它是一部写在餐盘上的历史书，每一口，都能品尝到不同文明留下的味道。
写在最后
离开中东的那天，飞机在迪拜上空盘旋。 我从舷窗望下去，一边是浩瀚无垠的阿拉伯湾，蔚蓝的像一块宝石；另一边是延伸到天际的金色沙漠。 沙漠与海洋之间，矗立着一座用金钱和梦想堆砌起来的钢铁森林。 这个画面，本身就是对“中东”这个词最好的诠释：矛盾、多元、复杂、又充满了无限的可能。
我想起在阿曼海边，一个正在补渔网的老人对我说的话。 他问我从哪里来，我说中国。 他笑了，露出黝黑的牙齿：“很远的地方。你们那里的海，和我们这里的，是一样的吗？” 我愣了一下，回答说：“是的，海水都是咸的。” 他点点头：“那就好。人也是一样的，心都是热的。”
中东不是一张黑白照片，它是一幅色彩极其丰富的油画，只是大部分颜色，都被偏见的滤镜过滤掉了。 你需要做的，就是亲自走过去，摘掉那副眼镜，用自己的眼睛，去发现那些被隐藏起来的，真实的色彩。
中东旅行实用Tips
尊重文化是第一要义：
着装： 在阿联酋、阿曼、约旦等相对开放的国家，游客无需强制戴头巾或穿长袍。但进入清真寺或宗教场所时，女性需遮盖头发和四肢，男性需穿长裤。建议随身带一条丝巾，非常实用。在沙特等更保守的国家，建议女性穿着宽松的长袍（Abaya）。斋月： 如果在斋月期间前往，切记不要在白天于公共场合（包括车内）饮食、饮水或吸烟。这是对当地文化最基本的尊重。拍照： 绝对不要未经允许拍摄当地人，尤其是女性。拍摄政府建筑和军事设施也是禁忌。安全认知要清晰：不要把“中东”当成一个整体。阿联酋、阿曼、卡塔尔、约旦等国的旅游区非常安全，治安甚至好过很多欧洲国家。随时关注外交部的旅行提醒，避开叙利亚、伊拉克、也门等高风险国家和边境地区。一个人旅行，尤其女性，晚上避免前往偏僻的街区。交通出行有讲究：在迪拜、阿布扎比等城市，地铁和公交系统非常发达。打车软件Uber和本地的Careem都很好用。在约旦、阿曼等国家，如果想深度游，强烈建议租车自驾。路况普遍很好，油价便宜，而且自由度高。国际驾照+翻译认证件通常可以使用。国家之间的长途交通，可以考虑廉价航空，如FlyDubai， Air Arabia等，非常方便。消费和支付：大城市的商场、酒店、高档餐厅，信用卡畅通无阻。但在本地市集（Souk）、小餐馆和出租车，现金仍然是王道。建议随身准备一些当地货币的零钱。在市集买东西，记得砍价！这既是交易的一部分，也是一种有趣的文化体验。语言不是大问题：阿拉伯语是官方语言，但英语在所有旅游城市和商业区都广泛通用。酒店、餐厅、购物中心的服务人员基本都会说流利的英语。学几句简单的阿拉伯语会让你更受欢迎，比如“你好”（Salam）、“谢谢”（Shukran）、“不用谢”（Afwan）。